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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逐相思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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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逐相思 伍】

仇孽一驚,連忙跑回去,推開院子,只見夏邑也在。顏如玉淒厲悲切的哭聲從屋內一陣一陣的傳出來。

夏邑站在院子正束手無策,看仇孽回來了,急急說道:“你怎麽才回來?”

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仇孽緊張地問。

夏邑知道的並不清楚。今日人多,所有捕快都出來巡邏。她正在街上巡視,就被顏如玉急急忙忙拉著跑,等她去的時候,畫兒已經剩下半條命,血流了一地,卻不見兇徒。她趕緊將人送到醫館,可醫館的人說救不回來了,讓擡回去準備後事。

仇孽一聽夏邑的話,心裏驀地一驚,連忙進了屋。屋內一片昏暗,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於空氣中,哭聲漸漸停歇,她凝目望去,只見顏如玉淚眼婆娑,形容蒼白,呆呆地看著床上之人默默垂淚。

“如玉。”她輕聲喚道。

顏如玉慢慢轉過頭來,靜靜地看著她,“是我的錯,我不該去那裏,不該丟下他。仇孽,這是不是我的報應?”

“別胡說,他會沒事的。我這就去請大夫,你千萬不要做傻事。”說著,仇孽狠狠地抱了他一下,“等我回來。”

仇孽出了門,拜托夏邑先在這裏看著,自己則徑自出門,朝著洪武道而去。既然先前看過大夫,那麽現在請尋常大夫必是無用,為今只有一個人或許有些辦法。

她朝著上次受傷去的那家醫館而去。很快就到了和安堂。今日是秋日祭,和安堂大部分人都出去了,只留了一個小醫童在整理藥材,見闖進來,頭也不擡,說道:“醫師不在,不看診。”

“我找你們這裏醫術最好的。”

“你這人怎麽這樣,已經說了醫師不在不看診。”醫童跳下凳子急急跑過來攔住人。

“我說了,我找你們這裏醫術最好的,別告訴我她也不在。”仇孽冷聲說道,一字一句又將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。

醫童還要再說什麽,就聽後院有人喊,“雲墨,快點收拾完,過來吃飯。”

“師姐,有人要看診!”

後院很快有人挑簾出來,看了看兩人,“雲墨你先進去。”來人走上前,仔細看了看仇孽,“醫師不在,不看診,請回。”

仇孽看這人比剛才那醫童有地位多了,便不再多言,直接拿出了玉牌。這牌子玉潤也有一塊,是葉鴻莊信物,凡有此令者,不論何地不論何時,和安堂上下皆遵其命。

來人一楞,仔細看了看玉牌,恭聲道:“請隨我來。”

仇孽跟著她穿過後院,走進一個清靜的小院,上了二樓,才見到那日見過的掌櫃。

那掌櫃的一怔,隨即微微笑著,“怎麽又是哪裏受了傷?手伸過來,我看看。”

“不是我。”仇孽避開了她的手,繼而說道:“我想找你們這兒醫術最好的人隨我出診一趟。醫藥費加倍。”

掌櫃的笑笑,“你既有玉令牌在手,這是自然,煩你等一下,我收拾一下,便隨你去。”

這話怎麽聽都帶了幾分嘲諷之意,仇孽自然聽了出來,但卻沒有時間計較這些。和安堂二十多年前開得遍地都是,幾乎每座城都一家或多家和安堂,擁有這麽大產業的葉鴻莊卻低調的幾乎甚少有人提起。至於葉鴻莊與睿親王之間有什麽糾葛就更無人知道了。

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想動用這股力量,但是萬不得已,她也只是來這裏試一試。

這掌櫃的年逾三十,姓葉,名挽心,算是葉家人,知道的內情不少。葉鴻莊不得已屈從於睿親王,不代表所有人都甘心。葉挽心收拾好了東西,便跟著仇孽走了。

到了院子裏,仇孽只隱隱聽見裏面傳來斷斷續續地嗚咽聲,再沒有之前的淒慘悲切。夏邑見她回來,“我看畫兒怕是救不回來了。”

仇孽沒理夏邑,回頭看了眼葉挽心,“病人就在裏面。勞煩了。”

葉挽心冷冷地嗤笑一聲,走進了屋內,屋內空氣凝滯,濃重的血腥味幾乎嗆到人。她看了眼床上之人,便知怎麽回事了,心想怪不得會找上和安堂,怕是所有大夫都斷言此人活不了多久。

她走到門口喊道,“如果還想救他,就趕快燒熱水,幹凈的布,已經燒紅的鐵條。”

“好。”仇孽應聲,轉而看向夏邑,“這事還要請你幫忙。”

夏邑點點頭,回去叫了自家夫郎過來幫忙。仇孽進屋將顏如玉拉了出來,“你放心,他一定會沒事的,我保證。現在只有你振作起來,他才能活。”

顏如玉茫然之間聽見這話,心中頓時升起希望,跌跌撞撞地按照醫師說的話去做,也不管自己哭了這麽久還受不受得住。仇孽知道這會兒勸不得,便一直守在他身邊,幫他的忙。

直至天黑透,月上柳梢頭。葉挽心才從屋裏出來,一身的疲憊,手上還殘留著血跡,她隨手拿過盤子裏幹凈的布巾,擦幹手上的血跡,才對他們說,“暫時命是保住了,若是能撐過這三天就沒有什麽問題了。只是……”她看著幾人緊張地表情,在心裏冷笑,“他這一生怕是都要躺在床上了。”

仇孽連忙扶住顏如玉,顏如玉咬著唇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,畫兒什麽錯事也沒有做,卻要讓他一輩子都癱在床上,上天真是太不公了。“你先進去看看他,回頭他還要你照顧啊。”

等顏如玉進了屋,仇孽謝過夏邑等人,回頭看向葉挽心,“葉醫師,葉鴻莊與睿親王之間的恩怨,我無意過問,也不想攙和。只是今日這種把戲還請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玩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怎麽你心疼了?”

“哼!”仇孽轉身,“慢走,不送。”

畫兒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。期間,顏如玉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,再不哭泣,以往畫兒做得事情,他也能一一學著做,到最後也是有模有樣。

然而,很多事並非都按人們所想來發展的。畫兒醒了,甚至恢覆的很快。在他養病的時候,所有人都依著他,只盼著他能好起來。仇孽也怕他在屋內太悶了,特地去買了些筆墨紙硯以及連環畫、話本給他解悶。顏如玉也是常常講笑話,逗他開心。

可是有一天,畫兒自盡了。

一切太過突然,仿若平地炸雷一般,將所有人都炸懵了。顏如玉似乎是最先冷靜下來的那個人,他只在最初的時候哭得傷心欲絕,而後便是出奇的冷靜淡漠,直至畫兒裝殮下葬,他都再沒有落過一滴淚。

這種時候,仇孽不知該如何勸,便靜靜地在旁看著,守護著,把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提前做好。也會在夜深人靜之時,獨自坐在門口的臺階上,聽屋內那一陣一陣低低地嗚咽聲,直至這聲音消失。

仇孽坐在屋檐下,望著天空中一片沈寂,什麽都看不到,只餘下一輪彎鉤似的月牙兒,孤零零的掛著。她腦海中一片空白,有很多事情忽然就想不起來,只覺滿心都是酸酸的,十分難受。

她驀然回頭,只見顏如玉站在門口,那麽近又那麽遠,仿佛她已身在夢中,又仿佛她置身夢的邊緣,看另一場夢悄然開場。她伸手試圖觸摸那長夢,觸手卻是冰涼的水滴,他白玉一般地臉龐淺湧入心底。

他顫抖的雙手撫上她的腰際,蘭花般氣息襲上耳畔,輕輕地吐出兩個字,“抱我。”他的手上下摸索,解開了衣帶,撫上她裏面的肌膚。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,渾身一震,迅速地抱起面前的人,推開房門將他放到了床上。

他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,眼神中帶著笑意,笑得悲切。她怔在那裏,猛然推開他,連著後退幾步,才靜下心來,近在咫尺,緊閉的雙眼仍掛著幾滴淚珠。近了,更近了,她睜大眼不可置信看著他,直至腦中盛開出一朵朵璀璨的煙火,一切都像夢境,只有唇上那抹溫柔輕輕淺“顏如玉,你這是做什麽?”

“我身無長物,想來想去也只有這身子可以給你,算作報答你的恩情。從此以後,你我一拍兩散,各不相欠。”他說的平靜,仿佛這於他而言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
仇孽看著一臉平靜的顏如玉,只覺血氣上湧。他的樣子,沒什麽變化,依舊是那個容顏俊秀的大家公子。可是她心裏有一角,一下子轟塌。曾經的那些美好仿佛變成了利劍狠狠地紮進她心裏。她努力平靜了情緒,低聲道,“顏如玉,我問你,今天無論是誰,你都肯付出你的清白嗎?”

顏如玉閉眼,將他和她相遇以來的種種一一回想了一遍。再睜開眼的時候,眼底也只剩下深夜的黑沈,他道,“是的,無論是誰,我都願意。”

仇孽只覺一腔深情終究是錯負了。她那般憐他,敬他,絲毫不敢有任何越矩,怕傷了他的驕傲。可最終,她在他心裏也不過是個路人,毫無意義。想到這些,遂冷聲道:“你想清楚了?過了今夜,從此以後一拍兩散,你確定你要這樣輕賤自己?”

“是。”

那一刻她以為她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淚光,再仔細看卻是什麽也沒有。她只覺怒氣上心,“你不要後悔!”仇孽決絕地解開了顏如玉的外袍,中衣,小衣,男人修長若竹的身體展現在她的面前。

仇孽只覺呼吸快了起來,她褪下衣服,啃噬著顏如玉圓潤的肩,粗暴地對待他,聽著他低低的□,吃痛的抽氣聲,她坐在他的身上,不斷的起伏,能看見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從他緊閉的雙眼流出。

只有他痛了,她才覺得自己的心不會那麽痛了。

一次次歡愉,一次次□,低低淺淺地□,夾著痛陷入□。直至他承受不起暈了過去。她從他的身體退出,靜靜地看著他。也只有在此時,她才能好好地看看他,不帶任何的偏見,不被他凜冽地眼神所觸痛,她手指劃過她濃密的睫毛,細細描繪他的眉眼,落到他粉嫩的唇上,淺淺地血痕昭示著他剛才的痛苦。仇孽驀然苦笑,滿心痛楚比之前更甚,終是再不願面對,踉蹌而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為了和諧,我只好將最後三段刪除了。親們想象一下情景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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